第一百六十五章 了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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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
兩人走在漫天飛雪裏，就這麽直直的走上結了冰的湖面。
蕭玲玲一邊走一邊不時的回頭笑顏如花，看著跟上來的林新。
忽然她一陣腳滑，差點摔倒，林新身法閃電般出現，抱住她在懷裏。
“沒事吧？小心些，這裏滑。”
蕭玲玲卻是沒有再動，從他懷裏仰頭望著他的臉，輕輕伸出手，去觸碰。
“新哥，若是有天我離開了，你會為我傷心嗎？”
“說什麽呢。”林新心頭一顫，笑道，“你怎麽會離開？我們可是還有很長的路要一起走啊……說什麽傻話。”
蕭玲玲沒有笑，只是眼神垂下。輕輕從他懷裏猛地一掙脫，身子猶如歌姬一般緩緩轉動，在冰面上輕輕滑開。
展開舞步，她的白色大衣恍如一團白雲煙氣，在冰面上緩緩轉動騰挪，如夢如幻。
林新輕輕提起玉笛，低沈清澈的笛音慢慢響起，合著節奏迎合，只是看著她的目光越發的溫柔。
美人如玉，笛音脆鳴，仿佛整個山莊都彌漫著兩人的氣息。
“千山積雪，燈火如煙，便是人間炊煙……”
“情義恩重，良辰美景，都似曇花一現……”
輕盈婉轉的歌聲中，蕭玲玲雨燕一般的舞姿輕輕映照在林新清澈的瞳孔中。
他不自覺的緩緩閉上眼，沈浸在歌聲與笛聲的交織中。
呼的一陣微風吹過，豁然間院子裏的那顆大樹上，無數黃色枯葉伴隨著積雪陡然松動，如同雨點般緩緩灑下。
蕭玲玲嘴角微微勾起，無論如何的舞姿，雙目都始終望著林新的方向。
無數的光點緩緩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實質的肉身也逐漸開始幻化為半透明，她卻絲毫不覺。
腦海中回想起最初看到林新的那一幕幕。
隔著眾人，看到的那個幹凈溫和的書生男子。
試煉中，那篝火前溫柔的一眼。
輕輕摟著自己腰肢，縱身而起，四下殺敵時的樣子。
這麽多年相知相守的無數點點滴滴……
“新哥……”
緩緩停下舞姿，她輕輕朝著林新走去。
“我從不後悔，當初試煉裏的一切……從不後悔……”
最後露出一絲微笑，嘭的一下，蕭玲玲整個人驟然炸開，碎成無數白色光點，開始散落在四下冰面中。
林新卻是不敢睜眼，只是輕輕吹著笛音，一行眼淚緩緩從他眼角流下。
白凈如瑕的湖面上，笛音不知道響了多久。
湖邊花叢邊，林新媛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著蕭玲玲緩緩散去，她單手無意識的抓著花枝，眼睛也有些濕潤。
望著站在湖面中心的林新，回想起蕭玲玲最後那些時日提到過的一幕幕。
“放心吧……姐姐，我會照顧好大哥的……”
……
笛音低歇，睜開眼，林新溫柔的看著眼前的蕭玲玲。
“跳累了嗎？”
蕭玲玲只是微笑，輕輕點頭。
“回去吧……”
林新輕聲道。牽著玲玲的手，朝住處的後院房間走去。
“大哥。”
林新媛和一眾山莊老人都已經站在湖邊了，林新一眼掃去，還看到父親林新文眼中的一絲絲擔心，母親趙玉娘頭發也白了，同樣面帶愁容。就連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副擔憂之色看著他。
“你們這是怎麽了？我和玲玲只是去了賞雪和試舞而已，為何都是這般表情。”
“大哥……”林新媛上前一步，“玲玲姐她……她已經……”
“她不是就站在我身後麽？”林新打斷他，眼淚卻已經不自覺的從眼眶湧出。“她不是，一直就站在我身後嗎？”
他握緊身後蕭玲玲的手，臉上卻依舊戴著溫柔的微笑，只是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
“大哥……”林新媛低頭捂住嘴，別過不敢再看他。
“千山積雪，燈火如煙，便是人間炊煙……”林新緩緩重覆著喃喃道，回過頭，卻是看到蕭玲玲依舊溫柔的看著自己，依舊是那麽美，那麽嬌艷。
一股股靈氣不斷從體內瘋狂湧動，一直自創太久的心眼劍道這時間卻仿佛明白了很多曾經無法突破之處。
一個個關卡猶如神助一般，突飛猛進，體內靈氣開始循著一個詭異莫名的路線高速運轉起來。
極陽卷，歸元訣，天意劍訣，殺戮劍道，還有其他萬千劍法，一種種紛紛以一種特異的方式融入路線中。
“情義恩重，良辰美景，都似曇花一現……”
林新眼中一陣清明一陣朦朧，似乎明白了什麽，又似乎什麽也沒明白。
他柔和的對著蕭玲玲一笑，就這麽在眾人面前，牽著她緩緩走進自己院子。
院子裏那顆大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滿地落葉和積雪。
站在大樹前，林新仰頭望著空空如也的地方。
閉上眼。
再度睜開。
大樹依舊，依舊矗立在原來的位置。依舊挺立青松，枝繁葉茂。
“玲玲，你看，你這不是好好的麽？”他笑著道。
身後卻沒有絲毫聲音。
他眼前一花，大樹消失得無影無蹤，猛地回轉身，蕭玲玲也是絲毫不見。
寒風吹過，一時間只有樹葉被吹動的嘩嘩聲。
一股濃郁的悲意不斷在心頭激蕩，順著翻滾的靈氣緩緩凝聚。林新閉上眼，蕭玲玲再度出現。睜開眼，一切消失。
“呵呵……”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幻覺和現實不斷交疊重覆，眼神時而迷蒙時而清晰。
血紅色的靈氣不自覺的彌漫開來，周圍被觸及的花草樹木仿佛被火焰烘烤一般，緩緩枯萎變黑。
靈氣隨著蔓延的範圍越來越大，逐漸顏色變黑。
轟！！
靈氣席卷炸開，化為黑色漩渦，以林新身體為核心朝著四周高速旋轉起來。
遠處擔憂望著他的眾人也是驚到，紛紛避退離遠。
無數樹葉枝條碎石被靈氣卷起，高速圍繞著林新旋轉著。
嗆！！
劍響傳開，驚動整個山莊。
“師父！”南順青從遠處飛身掠來，見狀頓時一驚。“這等靈氣……怎麽回事！？”
遠處另一處院子中。
林緞也緩緩走出房門，望著內院旋轉的靈氣。“老師……”
她低頭看著手中繡了一半的花鳥刺繡，眼神也是黯然。
林羅緩緩從陰影中走出，面色默然的望著黑色靈氣。
“看到了嗎？”林陣出現在他身後，“真是羨慕……爹爹與娘親……”
他扇面遮住面孔，誰也看不見下面滿臉淚水的面孔。
“你不去嗎？”林羅回頭看著他。
“去了又能如何？我們其實都知道的……娘親的今天是最後一日，只有爹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林陣低聲道。
“我林陣答應過娘親，今天是只屬於他們兩人的。”
“你知道我答應過什麽麽？”林羅忽然開口道，他的聲音漠然沒有溫度，但若是林緞在這裏，卻能聽出他此時的情緒極其壓抑。
“你不用告訴我。我不想知道。”林陣轉過身，收起扇面，“娘親走得安寧，我們應該高興才是，都這麽一臉哭喪樣像什麽樣子？”
“……”林羅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想不到我扇公子也有今日這麽狼狽之日。”林陣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下巴處不斷滴下一點點晶瑩，他卻絲毫不知。
嘭！
陡然間，遠處黑色靈氣驟然潰散。
中心處，林新手持紅花劍，劍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詭異的漆黑色中間一條紅線從劍柄延伸到劍尖。一股濃濃的悲戚之意從劍刃之中彌漫開來。
“心眼劍道……”林新看著手中劍刃，一時間悵然無語，這把紅花劍曾經是蕭玲玲親手取的名字，她最是喜歡紅花，於是將其命名為紅花劍。此時卻一下仿佛漩渦一般吸收著他剛才黑色的變異靈氣。
心眼劍道異化的靈氣與這心血祭煉的紅花劍緩緩契合，紅花劍的變化，其實也是體現出他此刻的身體體內變化。
“情，心，劍。”他橫起長劍，手指緩緩抹開，一道道符文慢慢在紅花劍上亮起，淡淡紅光映照在他臉上。
一種玄妙難以形容的感覺從他心頭閃過，情義如同鏡子，被內心映照，再反射到劍身上。
“這便是劍道第二境麽……劍意……”
畫情如劍，紅花劍無聲無息出鞘，化為一道紅霞緩緩圍繞林新飛舞。
……
數月後……
梅花宗，白羽崖。
陰暗洞府中。
安穎靜靜端坐在一盞豆大燈火邊上，身後是緩緩轉動的白石圓盤，上面閃動著淡淡細膩符號陣紋。中間更是鑲嵌了一塊三角形黑水晶。
一絲絲黑氣從轉盤上彌漫而出，從身體兩側鉆入安穎口鼻。
“師父……”
一個綁馬尾的紅衣少女從黑暗中走出來，有些擔心的看了眼手中的玉簡。
“師父要的這個月消息已經到了……”
“那還不拿來？”安穎睜開眼，神色嚴厲的瞪了她一眼。
“可是……”少女還想說什麽，但手中玉簡已經被安穎一把淩空攝過去。
接過玉簡，安穎意識探入，神色卻愕然一楞。
暗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
“死……死了？”
啪的一下，安穎手中玉簡一下爆碎，一絲絲淩厲帶著恨意的劍氣緩緩彌漫而出，那同樣是劍意。
“師父……”另一名紅衣女子也從黑暗中走出，擔心的看著安穎。
“呵呵呵……居然死了……也對……”安穎臉上有著恨，有著喜，又更多的卻是一絲絲憐憫。
“當年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他為什麽會選擇一個修為盡廢的普通人……現在卻是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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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漫天飛雪裏，就這麽直直的走上結了冰的湖面。
蕭玲玲一邊走一邊不時的回頭笑顏如花，看著跟上來的林新。
忽然她一陣腳滑，差點摔倒，林新身法閃電般出現，抱住她在懷裏。
“沒事吧？小心些，這裏滑。”
蕭玲玲卻是沒有再動，從他懷裏仰頭望著他的臉，輕輕伸出手，去觸碰。
“新哥，若是有天我離開了，你會為我傷心嗎？”
“說什麽呢。”林新心頭一顫，笑道，“你怎麽會離開？我們可是還有很長的路要一起走啊……說什麽傻話。”
蕭玲玲沒有笑，只是眼神垂下。輕輕從他懷裏猛地一掙脫，身子猶如歌姬一般緩緩轉動，在冰面上輕輕滑開。
展開舞步，她的白色大衣恍如一團白雲煙氣，在冰面上緩緩轉動騰挪，如夢如幻。
林新輕輕提起玉笛，低沈清澈的笛音慢慢響起，合著節奏迎合，只是看著她的目光越發的溫柔。
美人如玉，笛音脆鳴，仿佛整個山莊都彌漫著兩人的氣息。
“千山積雪，燈火如煙，便是人間炊煙……”
“情義恩重，良辰美景，都似曇花一現……”
輕盈婉轉的歌聲中，蕭玲玲雨燕一般的舞姿輕輕映照在林新清澈的瞳孔中。
他不自覺的緩緩閉上眼，沈浸在歌聲與笛聲的交織中。
呼的一陣微風吹過，豁然間院子裏的那顆大樹上，無數黃色枯葉伴隨著積雪陡然松動，如同雨點般緩緩灑下。
蕭玲玲嘴角微微勾起，無論如何的舞姿，雙目都始終望著林新的方向。
無數的光點緩緩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實質的肉身也逐漸開始幻化為半透明，她卻絲毫不覺。
腦海中回想起最初看到林新的那一幕幕。
隔著眾人，看到的那個幹凈溫和的書生男子。
試煉中，那篝火前溫柔的一眼。
輕輕摟著自己腰肢，縱身而起，四下殺敵時的樣子。
這麽多年相知相守的無數點點滴滴……
“新哥……”
緩緩停下舞姿，她輕輕朝著林新走去。
“我從不後悔，當初試煉裏的一切……從不後悔……”
最後露出一絲微笑，嘭的一下，蕭玲玲整個人驟然炸開，碎成無數白色光點，開始散落在四下冰面中。
林新卻是不敢睜眼，只是輕輕吹著笛音，一行眼淚緩緩從他眼角流下。
白凈如瑕的湖面上，笛音不知道響了多久。
湖邊花叢邊，林新媛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著蕭玲玲緩緩散去，她單手無意識的抓著花枝，眼睛也有些濕潤。
望著站在湖面中心的林新，回想起蕭玲玲最後那些時日提到過的一幕幕。
“放心吧……姐姐，我會照顧好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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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音低歇，睜開眼，林新溫柔的看著眼前的蕭玲玲。
“跳累了嗎？”
蕭玲玲只是微笑，輕輕點頭。
“回去吧……”
林新輕聲道。牽著玲玲的手，朝住處的後院房間走去。
“大哥。”
林新媛和一眾山莊老人都已經站在湖邊了，林新一眼掃去，還看到父親林新文眼中的一絲絲擔心，母親趙玉娘頭發也白了，同樣面帶愁容。就連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副擔憂之色看著他。
“你們這是怎麽了？我和玲玲只是去了賞雪和試舞而已，為何都是這般表情。”
“大哥……”林新媛上前一步，“玲玲姐她……她已經……”
“她不是就站在我身後麽？”林新打斷他，眼淚卻已經不自覺的從眼眶湧出。“她不是，一直就站在我身後嗎？”
他握緊身後蕭玲玲的手，臉上卻依舊戴著溫柔的微笑，只是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
“大哥……”林新媛低頭捂住嘴，別過不敢再看他。
“千山積雪，燈火如煙，便是人間炊煙……”林新緩緩重覆著喃喃道，回過頭，卻是看到蕭玲玲依舊溫柔的看著自己，依舊是那麽美，那麽嬌艷。
一股股靈氣不斷從體內瘋狂湧動，一直自創太久的心眼劍道這時間卻仿佛明白了很多曾經無法突破之處。
一個個關卡猶如神助一般，突飛猛進，體內靈氣開始循著一個詭異莫名的路線高速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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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義恩重，良辰美景，都似曇花一現……”
林新眼中一陣清明一陣朦朧，似乎明白了什麽，又似乎什麽也沒明白。
他柔和的對著蕭玲玲一笑，就這麽在眾人面前，牽著她緩緩走進自己院子。
院子裏那顆大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滿地落葉和積雪。
站在大樹前，林新仰頭望著空空如也的地方。
閉上眼。
再度睜開。
大樹依舊，依舊矗立在原來的位置。依舊挺立青松，枝繁葉茂。
“玲玲，你看，你這不是好好的麽？”他笑著道。
身後卻沒有絲毫聲音。
他眼前一花，大樹消失得無影無蹤，猛地回轉身，蕭玲玲也是絲毫不見。
寒風吹過，一時間只有樹葉被吹動的嘩嘩聲。
一股濃郁的悲意不斷在心頭激蕩，順著翻滾的靈氣緩緩凝聚。林新閉上眼，蕭玲玲再度出現。睜開眼，一切消失。
“呵呵……”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幻覺和現實不斷交疊重覆，眼神時而迷蒙時而清晰。
血紅色的靈氣不自覺的彌漫開來，周圍被觸及的花草樹木仿佛被火焰烘烤一般，緩緩枯萎變黑。
靈氣隨著蔓延的範圍越來越大，逐漸顏色變黑。
轟！！
靈氣席卷炸開，化為黑色漩渦，以林新身體為核心朝著四周高速旋轉起來。
遠處擔憂望著他的眾人也是驚到，紛紛避退離遠。
無數樹葉枝條碎石被靈氣卷起，高速圍繞著林新旋轉著。
嗆！！
劍響傳開，驚動整個山莊。
“師父！”南順青從遠處飛身掠來，見狀頓時一驚。“這等靈氣……怎麽回事！？”
遠處另一處院子中。
林緞也緩緩走出房門，望著內院旋轉的靈氣。“老師……”
她低頭看著手中繡了一半的花鳥刺繡，眼神也是黯然。
林羅緩緩從陰影中走出，面色默然的望著黑色靈氣。
“看到了嗎？”林陣出現在他身後，“真是羨慕……爹爹與娘親……”
他扇面遮住面孔，誰也看不見下面滿臉淚水的面孔。
“你不去嗎？”林羅回頭看著他。
“去了又能如何？我們其實都知道的……娘親的今天是最後一日，只有爹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林陣低聲道。
“我林陣答應過娘親，今天是只屬於他們兩人的。”
“你知道我答應過什麽麽？”林羅忽然開口道，他的聲音漠然沒有溫度，但若是林緞在這裏，卻能聽出他此時的情緒極其壓抑。
“你不用告訴我。我不想知道。”林陣轉過身，收起扇面，“娘親走得安寧，我們應該高興才是，都這麽一臉哭喪樣像什麽樣子？”
“……”林羅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想不到我扇公子也有今日這麽狼狽之日。”林陣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下巴處不斷滴下一點點晶瑩，他卻絲毫不知。
嘭！
陡然間，遠處黑色靈氣驟然潰散。
中心處，林新手持紅花劍，劍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詭異的漆黑色中間一條紅線從劍柄延伸到劍尖。一股濃濃的悲戚之意從劍刃之中彌漫開來。
“心眼劍道……”林新看著手中劍刃，一時間悵然無語，這把紅花劍曾經是蕭玲玲親手取的名字，她最是喜歡紅花，於是將其命名為紅花劍。此時卻一下仿佛漩渦一般吸收著他剛才黑色的變異靈氣。
心眼劍道異化的靈氣與這心血祭煉的紅花劍緩緩契合，紅花劍的變化，其實也是體現出他此刻的身體體內變化。
“情，心，劍。”他橫起長劍，手指緩緩抹開，一道道符文慢慢在紅花劍上亮起，淡淡紅光映照在他臉上。
一種玄妙難以形容的感覺從他心頭閃過，情義如同鏡子，被內心映照，再反射到劍身上。
“這便是劍道第二境麽……劍意……”
畫情如劍，紅花劍無聲無息出鞘，化為一道紅霞緩緩圍繞林新飛舞。
……
數月後……
梅花宗，白羽崖。
陰暗洞府中。
安穎靜靜端坐在一盞豆大燈火邊上，身後是緩緩轉動的白石圓盤，上面閃動著淡淡細膩符號陣紋。中間更是鑲嵌了一塊三角形黑水晶。
一絲絲黑氣從轉盤上彌漫而出，從身體兩側鉆入安穎口鼻。
“師父……”
一個綁馬尾的紅衣少女從黑暗中走出來，有些擔心的看了眼手中的玉簡。
“師父要的這個月消息已經到了……”
“那還不拿來？”安穎睜開眼，神色嚴厲的瞪了她一眼。
“可是……”少女還想說什麽，但手中玉簡已經被安穎一把淩空攝過去。
接過玉簡，安穎意識探入，神色卻愕然一楞。
暗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
“死……死了？”
啪的一下，安穎手中玉簡一下爆碎，一絲絲淩厲帶著恨意的劍氣緩緩彌漫而出，那同樣是劍意。
“師父……”另一名紅衣女子也從黑暗中走出，擔心的看著安穎。
“呵呵呵……居然死了……也對……”安穎臉上有著恨，有著喜，又更多的卻是一絲絲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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